三千世界狗带

狗狗狗,哦雷哦雷哦雷

[巍澜][ABO]狗在江湖(十五)

ABO,有生子,注意雷,不逆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


P大的番外实乃补天圣手,让我深深地感到这后面的半条狗都不用宰了!

不过既然都撸到这儿了还是坚持撸完吧。先前一直想结合原著勉强挽救一下剧版,脑洞也都想好了,大家就当个芥子故事看看,图个乐子就好。毕竟一切都是为了狗血嘛汪汪!

最近真的被工作日成狗,更得较慢,但每次会尽量多更一点。


(十五)


大长假还没过完,特调处又接到了新的案子,所有人被迫赶回光明路4号加班。

赵云澜的眼睛好了个七七八八,除了不能开车,日常的工作和生活都已经恢复正常。但沈巍如今更不可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忙活,左右学校也没开学,于是便白天陪他外出办案,下班后一起回家开伙。晚上沈巍还睡在沙发上,赵云澜似乎也没有异议。

自从服了迎春送来的安胎药,赵云澜的气色的确好了很多,但呕吐的症状并未减轻多少,还是常常会犯,身上的精气神基本靠蛇族上贡的那些极苦的大补汤维持着。沈巍后来又托迎春去打听,说是这些呕吐厌食的症状都属于正常的孕期反应,不分种族,谁都可能遇上,如果一定要治,则需对症下药,必须带着有孕者本人去蛇族看病才行,这么个隔空传话是不管用的。

可是赵云澜的情况,显然又不能这么做。

沈巍担心他这样下去会亏了身体,只能在饮食上多费功夫。好在赵云澜近来吃饭似乎比从前积极了不少。以前他要是恶心难受,就干脆撂下筷子一口也不再吃了,但最近沈巍明显感觉到赵云澜至少是有“好好吃饭”的主观意愿的,不管他是否觉得恶心,他都会逼自己多少吃下一点。如果吐出来了,不用沈巍多劝,等他缓过来后,他自己就会坐回桌上接着再吃。

对此,沈巍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一方面心存侥幸,暗暗希望这是因为赵云澜想开了、打算留下这个孩子,这样他就有更多时间来缓冲,慢慢想法子解决这件事;可另一方面他又憎恶这个念头,更憎恶生出这个念头的自己。赵云澜并不知道孩子的来历,以他的个性,若要对孩子宽容,就必然要狠下心来压抑自身的愤怒与委屈。但沈巍本是不舍得让赵云澜受一点委屈的,现在赵云澜突然安分下来,这反倒让沈巍内心纠结更甚,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厌恶至此强烈到了极点。

除此之外,最近的新案子也让沈巍感到疑惑。案子如地里的韭菜割一茬长一茬,无一例外都是异能作祟,但每一件又都是先被划入普通刑事案件的范畴,等移交到特调处时,别的部门已经处理过一轮,早已错过侦破案件的最佳时机。赵云澜因此大为恼火,可究其前因时却发现,这些案子的案发现场起初并没有任何黑能量的痕迹可循,看上去的确就像是普通的刑事案件。虽然后来也会逐渐露出马脚,但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内,普通警员确实很容易将其当作普通案件上报和处理。

不仅如此,沈巍和特调处的仪器忽然都无法再监测到龙城内的黑能量异动。这导致他们在消息的获取上总是慢上一步,被搞得十分被动。沈巍和赵云澜都意识到,这些案件恐怕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似乎有某种人为的力量在抹去能量的线索,从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沈巍便怀疑这与功德笔有关,但奇怪的是如果真的是功德笔所为,这当中却又存在矛盾的地方。

功德笔的功能为能量判定,但这种“判定”从本质上说是一种能量转换,即通过在不同种类的能量之间进行转换而改变能量的初始属性。最近的这些案子里,黑能量在一定时间内变得毫无踪迹,似乎就是这种“判定”的结果。而与此同时,龙城内出现了数起普通人感染黑能量的案例,这也与能量转换的结果吻合。然而,功德笔的“判定”是永久的,一旦进行了判定,效果就会一直持续下去。可所有这些案子里的“判定”却都是暂时的,短则24小时,最长不超过三天,转换后的能量就会自行逆转,使案件逐渐露出本来的面貌。这又让沈巍怀疑,这支所谓的“功德笔”可能只是短暂地模仿了功德笔的功效,实际上却并非真正的功德笔。


与案件有关的所有伤患都定点送往龙城第一医院,两人为此没少往医院跑,有时甚至一天内要跑两三趟。但这批案件的伤患与成心妍所在的精神科没有关系,数量又比较多,情况也比较复杂,所以沈巍这次反倒没有麻烦成心妍帮忙,在医院时只向相关科室的主治医生询问伤患的细节。

正因如此,这天晚上成心妍打电话来时,沈巍的心中才会敏锐地闪过一丝不安。他看了躺在沙发上翻阅资料的赵云澜一眼,起身走到一旁去接。

“说话方便吗?”成心妍在那头问。

沈巍又向厨房的方向走了两步:“你说。”

“有一件事,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告诉你一声。”成心妍顿了一会儿,语气中依然带着些许迟疑,缓慢地说道,“三天前,赵云澜曾私下找过我,托我帮他安排一台产科的手术。”

沈巍的瞳孔骤然缩紧了,握着手机的手指骨节发白,他下意识地看向沙发上的赵云澜,后者的视线专注地自手中的纸页上扫过,并未发觉这里的异样。

“我告诉他,即使我能从院内托人替他安排,一些特定的程序他还是绕不过去的。像他这样未经标记就怀孕的单身O,如果要做引产手术,必须先向户籍所在地的生育科报备,再向医院提出申请并签订手术协议。虽然我们可以帮他免去该过程中某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无论是我还是我院的产科大夫,都无权帮他直接绕过这些程序和规定。所以……我当时只是答应帮他拿到申报材料与手术协议,并保证他的信息会经由内部人员秘密入档,至于程序方面的事情,还是需要他自己想法子解决。”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却始终没听到沈巍有任何反应,不由又叫了一声:“沈巍?”

“谢谢你。”沈巍就像断电后突然又通上电的机器一样,平直地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你……”成心妍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两人就此挂了电话。

沈巍勉强抑制住双手的颤抖,将手机放到一边,双手紧握成拳后又再松开,可手指还是微微发抖。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向赵云澜走过去,感到脑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就快要绷断了,心口仿佛被架在烈火上炙烤,又仿佛有无数幽畜的尖细利爪把他的胸腔慢慢撕开,把那些活生生的血肉逐渐掏空,而他却不得不亲眼目睹着这一幕发生。

他走到沙发前停住,站在那里直愣愣地望着赵云澜,脑中却是空白的。唯余一线最后的理智,告诉他如果不知道怎样开口,那就先不要开口。可是接下来他又该怎么办,他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刻骨铭心的打击。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


沙发上的赵云澜很快察觉到了不对,抬眼看看沈巍:“怎么了?”

沈巍的脸颊和嘴唇已经是一片惨白,眼眶发红,半晌,才用颤抖的声音轻声说道:“你答应过,不会再瞒着我去做伤害自己的事……你答应过我的。”

赵云澜挑了挑眉,放下资料坐起身来,仰头打量他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黑老哥就是黑老哥啊,还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他说着也站了起来,毫不躲闪地注视着沈巍的眼睛,“看来成医生之所以答应帮我,还是因为看在沈教授的面子上,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把我卖了,果然这走后门来的关系,还是不如大学同学的关系靠得住。”

他见沈巍苍白着一张脸没有反应,便接着说道:“本来呢,我是打算忙过这一阵儿就告诉你的。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相关的手续也相当麻烦,在那个什么协议书上面,还需要有担保人的签字。可是这种事儿我总不能去找我家老头吧?所以啊,我就在想……能不能麻烦沈教授做我的担保人,让我能尽快把这个小手术给做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凑上前来,眉眼间流露几分乖顺讨好的意味。可沈巍视若无睹,似乎也没听懂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是红着眼睛轻声地重复:“你答应过我的。”

赵云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退后一步,有些好笑地说道:“所以你连问也不问,就自作主张地用长生晷把我们仨的命连在一块儿了,对吗?”

沈巍浑身一震,终于惊慌起来:“当时你们……当时你,你被山河锥撞伤,情况很危险,我没有更多的选择——”

“那你拐着弯地从蛇族弄来安胎药给我喝,这也是没有选择吗,黑袍使大人?”赵云澜的口气冷了下去,锐利的目光直视着沈巍,让沈巍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他刺穿了。

“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你的孩子……我……”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它,就这样无辜丧命……”

“那你要我怎么办?啊?!”赵云澜猛地提高声音,甩手指着沈巍,“把这孽种生下来,你来养吗?!”

“我……”

“你要当好人、做君子,你记着自己是上古先圣,但我不是!”赵云澜似乎忍无可忍,浑身的怒火爆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就算老子活该被人操出一条人命,要怎么处置也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随随便便就替我决定?你又不是长生不死,一次送出两条命很好玩吗?你就不怕我忘恩负义,白白浪费大人这一番好意吗?”

沈巍被他吼得脑子发懵,几乎脱口而出:“你、你就这么不想……”

他说到一半就噎住了。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从一开始,擅作主张的就是他,隐瞒事实的也是他,最后毫无道理地祈盼赵云澜留下孩子的还是他。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和理由,要求赵云澜为了他这么做?

从赵云澜刚才的反应看,他显然是铁了心要摆脱这个孩子,所以他才会这样生气,才会不顾情面地同自己翻脸。其实这都是意料中的结局,沈巍知道,是自己一直自欺欺人、拖延不决,不敢面对却又不肯放手,才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现在终于到了必须选择的时刻。他必须立刻做出选择。可如果赵云澜和孩子之间只能留住一个,沈巍的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答案其实早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他小心翼翼地靠上前去,把赵云澜轻柔地抱进怀里,眼睛在那人看不见的地方微微一眨,一颗泪珠滚落下来,但那眼泪留下的痕迹非常浅淡,很快就消失在他苍白的面颊上。

“好。”他听见一个声音颤抖地说道,那声音陌生得仿佛已不是他自己的,“你不想要……那就不要了。我会配合你,在协议书上签字的……你别生气。”

他说完后,赵云澜有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沈巍害怕看他的表情,却又担心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他放开一点。

赵云澜脸上的咬肌紧绷,似乎依然在强行遏制心中的怒气。

“好。这可是你说的。”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完,突然推开沈巍,转身从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里拿出一叠纸来,递到沈巍的面前。

“这些材料我已经研究过了,所有的表格都已经填好,需要我签字的部分我也都已经签了。剩下的这几张是需要担保人签字的,你现在签好,我明天就可以去做手术。”

他说着就不由分说地用力将沈巍拉到茶几上坐下,然后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来,抓起别在资料袋上的笔塞进沈巍手里,催促道:“不多,就几张,很快就能签完。”

他死死地盯着沈巍的脸:“来啊,沈教授,快签吧?”


沈巍的目光僵直地落在赵云澜递给他的那些纸上,呆呆地看了很久,终于用颤抖的手脱开笔帽,将笔尖移至标明的签名处,一笔一划缓慢地写下“沈巍”两个字。

他签好一张,赵云澜就抽走一张,见沈巍膝头的纸张越来越薄,赵云澜还体贴地拿来一本杂志让他垫在下面。

可是,眼看已经签到了最后一张的时候,沈巍的笔尖却顿住了。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动,整个人犹如静静的雕塑,只有手中的笔尖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无声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纸面上,将密密麻麻的铅字都晕花了。

赵云澜叹了口气,似乎终于看不下去,一把夺过沈巍手中的笔扔开,又抢过他手里的文件。他仰靠在沙发上,神色疲惫至极,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沉声说道:“沈巍,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沈巍猛地抬起头来望着他,带着满脸凌乱的泪痕,声音几不可闻:“上次……你喝醉了。大夫说,你对抑制剂的耐药性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如果不尽快缓解,你的身体……用不了多久,你的身体就会彻底垮掉……”

他说到这里,又慢慢把头低了下去:“无论你想打我还是杀我,我都不会躲开的。这个孩子,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如果你不愿看到我,我就回到地星……我自己的地方去。”

他说完这些便不再出声。两人之间陷入了彻底的沉默。直到沈巍的眼泪渐渐干透了,他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也已不再动摇。这一切原本就是他咎由自取,无论赵云澜怎样怪罪他都是他活该承受的。现在他唯一的奢望就是赵云澜在处置完这件事后可以解气,不再恨他,否则他无法想象他要怎样在赵云澜的恨意中活下去,那对他来说可谓生不如死,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痛快。


“你这人真是太操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巍突然听见赵云澜轻轻说道。

他不由抬起头来,却看见赵云澜把手中那叠乱七八糟的表格和协议书“嗤啦”一声撕成了两半。随后,他就在散落的碎纸中站起身来,也不看沈巍一眼,转身走到自己的床边,拱进被窝就睡了过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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