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狗带

狗狗狗,哦雷哦雷哦雷

[巍澜][ABO]狗在江湖(十)

ABO,有生子,注意雷,不逆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十)


这天晚上,赵云澜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一直翻腾到后半夜,好容易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却又一个接一个地做噩梦,早上醒来后也不记得到底梦见了什么,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不爽,仿佛一宿没睡,在家里随便走上几步路,脚下都直打飘。

沈巍当然知道赵云澜昨晚没有睡好,即使后半夜他放出一些信息素助他安眠,赵云澜也依然睡得很不安稳。沈巍以为这是孕期的反应之一,心里虽急,却也不便表露出来。第二天过去叫他吃早饭时,就问:“你脸色不好,是昨晚没睡好吗?”

赵云澜的脸色确实极差,几乎可以说是灰败的,垂着眼睛笑笑,说了句“没事儿”,就没了下文。沈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着他走,心中突然抽动了一下。赵云澜的这个笑容不知为何给他一种很苦涩的感觉,似乎还有一些躲闪。但这种表情并没有在赵云澜的脸上停留太久,在沈巍有机会进一步探究之前,他就已经恢复了平日那种散漫松弛的态度。

事情真正开始变得不对劲,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

平时赵云澜在特调处可谓一手遮天,每天不嘲讽个谁就不算完,时时刻刻以工资奖金或小鱼干要挟,指使手下的公安干警做牛做马,为他跑腿买烟、端茶倒水,连小动物也不放过。在遇到沈教授前,他闲暇时的主要娱乐是饭局酒局,夜店嫩模。自从认识了沈教授,他工作之外的多余精力就全部放在了花式撩骚沈教授上面,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虽百折而不挠,大有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英雄主义气概。

那段时间,只要赵处长捧着手机往沙发上一躺,脸上露出一种“嘿嘿嘿”的不可描述的表情,特调处的众人就知道他们的领导铁定又在给沈教授发骚扰短信了。

但是突然地,仿佛就在一夜之间,赵云澜的这些坏毛病竟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人来了特调处也不干别的,交代完工作后就窝进自己的处长办公室里安静如鸡。偶尔有人去办公室找他,就会看见他仰躺在扶手椅上望着天花板出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为此,以祝红林静等为首的八卦员工都认为是他们的赵处表白不成,在沈教授那里碰了钉子。郭长城一直在状况外。只有大庆坚决认定赵云澜这副死样子是因为误吃了耗子药。

总而言之,赵处长不再作妖了,这件事真的很不正常。而从沈巍的角度来看,这变化就尤为明显。从前赵云澜每天都会给他发很多短信,两人独处时也喜欢疯狂试探他的底线。上次他们在医院,他情难自禁地抱住了赵云澜,但那个拥抱很快就被查房的小护士打断,当时沈巍看得非常清楚,赵云澜当场就黑了脸,显然是相当的不高兴。此后赵云澜几次拿这件事撩他,试图逼他承认自己的感情,但这两天不知怎么的,赵云澜的一切攻势都戛然而止。沈巍一方面暗暗松了口气,一方面却又疑惑是否自己哪里做错了惹他生气,心中终究还是有些失落。


这种诡异的局面一直持续到楚恕之和郭长城被烛九截了胡。赵云澜人虽萎靡,脑子却不糊涂。自从上次接触了山河锥之后,他就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和圣器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联系,如果继续探究下去,他就真能找到使用圣器的方法也说不一定。因此,在收到那封恐吓信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向圣器寻求答案。虽然他还没有掌握其中的规律,但试一试总是没损失的。

当时赵云澜并没有仔细去想若是被沈巍知道了会怎样。他自己的人向来都是他自己去保,这件事有沈巍参与也许会更顺利些,但没有沈巍也一样要做。何况今后他和沈巍大约也不会有什么工作之外的关系了,赵云澜的手握上山河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中甚至隐隐约约地体会到了一种自残式的快感。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昏了多久,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地方躺尸,沈巍站在一旁,见他醒了,脸上紧张的表情有瞬间的松弛,但很快就转变为难以遏制的怒容。

赵云澜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生气,一翻身坐起来,刚想问问情况,却突然觉得不对。

他躺着的时候没有太大感觉,这时坐直了,便感到手脚都有些使不上劲儿,头颈和胸口有股奇怪的灼烧感,就好像是人在暴晒下很久没有喝水,呼出的气息都是干燥滚烫的,仿佛能把自己的鼻腔和喉咙烧穿。

沈巍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两眼直勾勾地瞪着他,接着就见赵云澜张了张嘴,一脸懵逼地流出了两道鼻血。

赵云澜发誓,他绝对不是因为见到沈巍起了色心所以流鼻血的。自从他发现自己不知怀了谁的野种之后,他对沈巍的那些绮念就像被暴雨浇灭的火堆,连最底层的炭渣都湿透了。如今他见了沈巍只恨不能绕道走,要不是两人住门对门,工作上的关系又纠缠不清无法忽视,他早就忍痛割爱跟这人划清界限了。

“你——”

沈巍气得脸色铁青,上前一步抓住赵云澜的肩膀,手指紧了又松,又掏出手帕想给他擦,却被赵云澜抬手挡开。

“我已经说过多次,不要随便接近圣器,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沈巍极力克制着,语气虽不算重,声音却在发抖。他不敢想象再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如果赵云澜反复接触圣器,受到威胁和损伤的将不仅仅是他的身体。刚才他看见赵云澜手握山河锥倒在地板上,那情景令他几乎发了疯。在赵云澜昏睡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试图劝说自己冷静下来,可是现在他却冷静不了。赵云澜在己身的生死面前根本没有畏惧之心,万年前是这样,至今依然如此。

“这怎么能说是随便接近呢,我明明是在认真地接近。”赵云澜笑了笑,把鼻血在自己的袖子上蹭掉。他这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沈巍,后者一把抓住他血迹斑斑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他的腕骨捏断:“上次你去地星,身体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最后没有出事乃是大幸!现在你又去接触圣器……赵云澜,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我保护的自觉?圣器的能量深不可测,就算是体魄强健的普通人也承受不了,何况你现在还怀——”

他说到这里,眼睛蓦地睁大了,生生把后半截话堵在了喉咙里。赵云澜愣了一愣:“现在还什么?”

沈巍的手仿佛被烫着一般,松开了赵云澜的手腕,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

赵云澜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起来,直至那眼中的温度降至冰点:“……你知道了?”

沈巍的脸色直接由铁青变为了惨白,他望着赵云澜,表情几乎是空白的,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赵云澜站起身来,慢慢向沈巍逼近,“你一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

“我……”沈巍张了张嘴,胸膛急促地起伏着。他试图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但赵云澜极具压迫感的目光让他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赵云澜何时知道的、到底知道多少,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该说、哪句话不该说。他惊慌地望着赵云澜的眼睛,那双眼中的任何一点小小的神色变化都足以摆布他的喜怒哀乐,但现在他却只能感到对方的目光如利刃在喉,稍有不慎,就会连他的命也拿去。

赵云澜在很近的地方注视着沈巍,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笑了。

“你不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觉得我很可怜?”他用一种沙哑的,却平静得近乎冷漠的语调说道,“敢情你沈教授屈尊降贵地来为我洗衣做饭,原来是因为同情我。”

“赵云澜……”

“如果我一直没有察觉,你是不是要等到我肚子大了才肯说话,或者,干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在一旁看着我把这个野种生下来啊?”

赵云澜用愤怒得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巍,声音陡然提高:“是不是啊?!”

沈巍的嘴唇轻轻抖动了一下,尚未发出任何响动,眼眶就先红了。赵云澜还想再说什么,忽然眉头一皱,低头呛出半口血来。

“赵云澜!”

“你他妈站着别动!”

赵云澜飞快地后退两步,把沈巍伸出的手晾在了半空。沈巍浑身僵硬地看着他,不敢再对他造成一点刺激,只好逼自己把手收回。

赵云澜把嘴里剩下的半口血吐干净了,扶着桌子深深地缓了一口气。他从刚才起就一直觉得胸口憋得慌,吐出这口血后反而舒坦了许多。他把嘴擦了擦,指着门外对沈巍断断续续地说道:“你出去……让汪徵,和祝红,查一下在昨天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允许放鞭炮的区域,以及在市郊注册,但还暂时空置的实验室有哪些……动作要快,先别问为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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