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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ABO]狗在江湖(十九)

ABO,有生子,注意雷,不逆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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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5K大放送


(十九)


黑袍使站着,赵云澜坐着,寒冷的雪地上安静而肃杀。摄政官打量几眼,看不出两人之间是个什么氛围,但迫于场合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大人……”

沈巍的目光淡淡地从他身后的人群上面扫过去,丝毫没有理睬他的意思。摄政官只觉得那黑色斗篷下的面具仿佛也是由寒冰凝成的,知道今日恐怕是彻底把这尊大神得罪了,顿时大气也不敢出,只得进退两难地杵在那里。

赵云澜压下胸中的不适,慢慢站起身来:“摄政官大人,您这队伍可整顿得够久的。既然现在大伙儿都到了,那就赶紧着吧?”

他说着就要去拎石头上的登山包,那个包被他塞得满当当的,看上去很十分沉重。沈巍回头看看他,手在身侧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又强忍住了。

大庆想得和沈巍一样,嘴巴也更快:“我帮你背。”

“得了吧,”赵云澜笑道,“这里面装的可都是保命的家伙,还是我自己背着心里才踏实。”

他说完就看向沈巍和摄政官,目光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劳烦哪位大人带一下路?我可是从没来过这儿啊!”

沈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默地转身走在了前面。赵云澜和摄政官跟在他身后,而后是成份复杂的队伍。他们沿着缓坡一直走到垭口,刚翻过山脊,便看到前面有一座巨大的圆形传送台。由于太久没有使用,整个传送台的台面都已经被积雪覆盖,只留下四周用以标示方向的石柱,让人可以据此依稀辨别出传送台的轮廓。

“令主,这就是昆仑锁。”摄政官说着,对赵云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赵云澜与沈巍对视了一眼,迈步向传送台走去。大庆一路都跟在他的脚边,可到了这里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赵云澜走向传送台的孤寂身影让什么东西在它的记忆深处骚动起来,似乎想要挣脱束缚,破茧而出。

赵云澜独自来到传送台前。他低头看了看眼前大片无人涉足过的洁净的新雪,毫不迟疑地抬脚踏了上去。

这一瞬间,传送台下方的地底深处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整个传送台犹如被唤醒一般从地面升起,发出柔和的亮光。那光芒透过其上的雪层,让巨大的圆形台面笼罩在银白色的浮光之中。传送台四方有台阶伸出,将升高的台面与地面连接在一起。

赵云澜惊奇地四下看看,游移的视线不经意间与沈巍的交汇,就见沈巍正在不远处仰头望着自己,苍白的嘴唇抿得很紧,眼睛却极亮,眼神中混杂着热切的渴望,深深的怀念,以及一股不明来由的悲切。赵云澜心头一颤,想到刚才的事情,终究是不忍,便对他招招手:“过来啊,还愣着干什么?”

沈巍望着传送台上的身影,恍惚间,那影子与久远记忆中的熟悉的身影完美重合,传送台上的银光亮起的瞬间,他仿佛又看到那人从昆仑山如云似海的雾霭中踏雪而来,脚步轻快地走向自己。

尽管沈巍向来不愿在人前流露过多的情绪,但看到赵云澜对自己招手,他还是忍不住想立刻回应他,身形一闪,人就已经站在了传送台上。

传送台的中央缓缓升起一个半人高的圆柱,赵云澜一边走过去,一边指了指脚下的传送台问:“这玩意儿是用什么东西激活的?我又没摁指纹,也没出声,难不成是直接刷脸吗?”

沈巍悄无声息地与他并肩而行,闻言略偏过头,用很轻的声音答道:“是镇魂令。”

赵云澜点了点头,两人在圆柱前停下来。只见这圆柱浑身光溜溜的,连个像样的标识或纹饰都没有,可以说是简单随意到了极点,只在柱面正中刻着一个浅浅的凹槽,显然这根柱子就是为了这个凹槽才存在的。

赵云澜一看那凹槽的形状就明白了,他从怀里掏出镇魂令,扭头示意摄政官把余下的人都带上来。

“云澜,”这时沈巍忽然几近耳语般地对他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现在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就先做呗。”赵云澜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冲他飞快地眨了一下左眼。

也许是畏于黑袍使过分强大的气场,其余人上来后,都不敢往中心靠拢,只是各自散开站在外围,以一种很尴尬的队形将两人环绕在中间。赵云澜对此也不在意,见所有人都上来了,便直接将手中的镇魂令嵌入了圆柱上的凹槽。

传送台下方再次传出了巨大的轰鸣声,整个传送台都随之震颤起来,将台面的积雪纷纷从边缘抖落。赵云澜感到胸中一窒,心口又传来那种隐隐的闷痛。在把镇魂令放进凹槽的一刹那,他感到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与镇魂令连在了一起,就如同接通的电流,又经由镇魂令与传送台——更准确地说,是与包括传送台在内的整个大环境连接在了一起。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却并不好受,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他的心脏,随时都可能把它揪出他的身体一般。

隆隆的轰鸣声并没有持续太久,传送台周遭的空间在短暂的扭曲后便恢复正常,但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已经是另一番景象。


昆仑山巅的温度较之山脚再度骤然直降,众人从闷热的地星经过两次传送来到这里,不适应的大有人在,传送口刚一打开就纷纷喊冷。赵云澜把自己的帽子紧了紧,仅是从传送台上走下来的这几步路,他就觉得自己引以为豪的厚脸皮都快被冻掉了,手套里的手指也开始变得僵硬不听使唤。

昆仑锁这一端的传送台修建在一片宏伟的古建筑群外围。建筑不高,但目测占地面积极大,倚山势蜿蜒而建,外表粗砺漆黑,造型相当古朴。从轮廓上看,建筑的主体部分依然保存得较为完整,只是大多数地方都被冰雪覆盖,在这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里,一眼望去,就像是大片倾颓的残垣断壁一般,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肃穆冷寂。

众人正充满惊奇地四下眺望,就在这时,自建筑群中的某处忽然冲天射出一道笔直的光束。那光束亮度非凡,直插云霄,将其上方的云层和夜空都照亮了。周遭建筑群上的积雪和冰晶在这远比月光明亮的光芒照射下,折射出无数闪烁而璀璨的细碎光辉。

沈巍回头看了身边的赵云澜一眼,在他耳边低声道句“你千万小心”,人便已经不见了。摄政官见此情形,也忙招呼余下的人:“这一定是那夜尊启动了召唤圣器的装置,大家快走吧!”

众人于是从最近的一个入口进入,循着那光源迅速向前行进。赵云澜拖拖拉拉地跟在队伍最后,与其他人相比,他更像是来观光的,一边走,一边不停借手电的光线打量建筑的内部,只有在快掉队的时候,才会勉强地小跑几步。

由于队伍中的大部分人都身怀异能,他们并没有因为陌生的环境而多走弯路。不久后一行人便进入一条笔直的甬道,甬道尽头的出口处有强光传来,时而还能看见一条条黑影飞快地掠过。众人立刻加速前进,赵云澜则带着大庆落在后面,试图把雪地手套厚厚的手指塞进能量抢的扳机孔里。

“这玩意儿也太费劲了,我得把手套摘了。”赵云澜说。

“别摘!”大庆几乎跳起来,两只闪闪发光的猫眼在黑暗中瞪得溜圆,“你的手会被冻伤的!再说以你现在的身体,难不成你还把自己当个战斗力,想冲上去和幽畜对殴啊?是你赵处长太膨胀,还是黑袍使拿不动刀了?!”

赵云澜难得被它噎死一回,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倒是不想跟人动手,可架不住别人要来打我啊。你听听前面这动静,这只怕是捅了幽畜的老窝了吧。”

“那你还上赶着来趟这浑水!”大庆恨铁不成钢地叫道。

他们说着就已经走出了甬道,只见甬道外面是一块开阔的露天圆形区域,比半个足球场还略大一圈。由于平面的面积太大,这块地方竟有一半是悬空而建,就像从昆仑山巅延展出去的一个巨型的露台。先前赶到的队伍与不计其数的幽畜混战在一起,布满了这地方的各个角落,场面看上去十分混乱。

赵云澜不费吹灰之力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沈巍,就见他正与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缠斗在一起,对方虽然不是对手,却胜在足够赖皮,每当沈巍快要抓到它的时候,就有无数幽畜不要钱似地从地下冒出来,主动往沈巍的刀口上撞。赵云澜看了片刻,知道沈巍不会有危险,便又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这“露台”本身非常空旷,只是在靠近中央的圆周上,等距离分布着三座透明的碑状物。其中一座通体明亮,正在发光,他们刚刚所看到的那道光束,就是从这座碑的顶端射出的。

“死猫你看,那是功德笔的标记吗?”赵云澜眯起眼望过去,那碑尖上面似乎刻着一个符号,但碑体的光芒太强,让人类的肉眼有些难以直视。

大庆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没错。其余的两座……分别对应着长生晷和山河锥。”

“那不对啊,”赵云澜疑惑地皱了皱眉,“这与《上古秘闻录》里记载的不一样。书上说‘四柱镇四方’,可这哪有四柱,明明只有三柱,这是三缺一啊!”

他说着就把镇魂鞭卸下来拿在手里,豪放地向那三座尖碑一指:“走,死猫,咱们过去看看。”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刚才的话!”大庆在他身后咆哮着,可赵云澜已经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大庆浑身一颤,身量陡然长大数倍,变成几近一头豹子的大小,窜上去紧紧跟在他的身边。

一人一猫迅速穿过混乱的战场,向三座尖碑所在的圆周靠近。正在这时,那座发光的尖碑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透明的碑体中隐隐浮现一个细长的轮廓。随着那轮廓逐渐变得清晰,赵云澜和大庆也很快意识到,那恐怕才是失落已久的真正的功德笔。

所有的幽畜见状,顿时如打了鸡血般亢奋,与沈巍缠斗在一起的黑影甚至顾不上沈巍,直接闪身到尖碑旁边,顶着挨刀的风险,将手臂插入透明的碑体中,试图将功德笔取出来。

赵云澜这才发现,那碑体并不是由某种材质打造的固体物质,而是一种高浓度的能量护盾,真要形容的话,大约与特调处用来隔绝外部能量的护盾相似,但这显然比特调处的护盾更为高级。那黑影的胳膊一触到护盾的外壳就立刻被融化掉,但它仿佛无知无觉,并不断长出新的胳膊来,似乎是想把护盾撕开。

“死猫,快点!”赵云澜加速向圆周冲过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大庆在他身边上窜下跳,不停挥爪替他挡开突如其来的干扰——有时是幽畜的断肢残尸,有时是某些不长眼挡了道的友方人员,“我警告你,我这种形态可维持不了多久!”

“你确实已经很胖了,所以就不要再打肿脸充胖子了,”赵云澜见缝插针地笑了一声,突然轻轻说道,“我有一种直觉……”

他刚说到这里,脚下就已踏入了圆周。这一瞬间,余下的两座尖碑突然也轰然亮了起来,三座尖碑射出的光束如三道利剑直刺夜空。赵云澜身后的登山包一震,两道流光从背包中飞出,分别没入了另外两座尖碑之中。

“卧槽!你什么时候把圣器偷出来的!”大庆难以置信地大叫。

“就在你往我的装备里偷偷塞小鱼干的时候。”赵云澜望着三件圣器各自归位,同样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道,“这该不会也是被镇魂令激活的吧?既然镇魂令这么厉害,为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

与此同时,圆周的正中央忽然缓缓升起一个奇怪的装置,下半截是一根柱子,顶端像个浅浅的托盘,如果这是在某个街心花园,赵云澜一定会以为那是喷泉的底座。

“死猫,你不觉得这太奇怪了吗?”赵云澜扔下自己的登山包,快步向那“托盘”走去,“为什么这里只有三柱而不是四柱?既然其余三件圣器都有自己的位置,那么镇魂灯的位置又在哪里?你记不记得咱们在圣器的资料上见过,镇魂灯的功能是实现能量的融合。我一直在想,它融合的究竟是什么能量,又为什么需要融合这些能量呢?”

他的语速越说越快,思绪却比语言更快,无数念头飞快地从脑海中掠过,他疯狂地对它们进行筛选和甄别,试着从中找到那条最关键的线索。

赵云澜在那半人高的装置前站定,低头望着“托盘”上大大小小的凹槽,它们使盘面看起来像一块大型的插线板,一些凹槽下面的孔洞似乎非常幽深,不知道向下通往何处。

“这个装置是不完整的,”赵云澜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死猫,这家伙就是镇魂灯的灯托。”

他话音刚落,大庆脸上的表情就渐渐变成了一片空白。它浑身僵硬地仰着脑袋,两只琥珀色的圆眼目不转睛地望着赵云澜,亮澄澄却又是呆滞的,一动也不动了。

赵云澜并未发现大庆的异样,他依然盯着那“托盘”,喃喃地说道:“我有一个想法。”


沈巍将靠近尖碑的幽畜统统斩杀,同时将那黑影逼退至圆周之外。那影子是夜尊的一部分能量体,由于可以不停吸收遍布在昆仑山中的陨石能量,它虽不能得逞,却也很难被彻底摧毁。沈巍砍它七分,它又即刻恢复五分,就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一般操控着成群的幽畜,不停地盘旋在圣器周围。

自从发现赵云澜竟然带了圣器上山,沈巍的心里就难以抑制地慌乱起来。当看到赵云澜站在灯托前时,他的胸中更是涌出极度的不安,恨不得立刻就赶到他的身边,将他带离那个地方。

“我早就说过了,慧极必伤,像令主这样的人,是永远都不会吸取教训的。”夜尊的能量体发出一阵低沉沙哑的桀桀笑声,讥嘲地对沈巍说道,“他们今天把他带来,恐怕也不止是为了防你反水吧……”

“住口……住口!”沈巍只觉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猛地挥刀砍去,将那影子劈作两半。但这一次夜尊竟然不再与他纠缠,两片黑影随风化去,转眼就在半空中消失殆尽。

沈巍身形一滞,心头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忙转身,就见赵云澜举起手中的镇魂令,将其用力地楔入了灯托上最大的那个凹槽之中。

这一瞬间,三座尖碑忽然发出惊雷般的共鸣声,整个昆仑山巅仿佛都在这共鸣声中震颤起来。三道冲天的光束自空中落下,齐齐汇聚在灯托的上方,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接着,自光球中心向四方弹开一层明亮的能量护盾,将整个圆形广场笼罩其中,广场上的所有幽畜顷刻间全部化为齑粉,就像被狂风吹走的尘埃,瞬间便连一丝残息也不留下。

赵云澜的手依然握在另一半镇魂令上,但他已经失去了知觉。自他的体内不断有闪烁的能量体析出,飞向空中,而那光球也似有感应般在下方开启了一个空洞,眨眼便将那些能量体全数吸了进去。

大庆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它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不顾一切地向赵云澜扑过去:“老赵!老赵!”

然而沈巍比它更快。他一把抱住赵云澜,将他的手从镇魂令上拨开。光球下方的空洞立刻随之消失,赵云澜紧闭着双眼,身体就在沈巍的怀中软了下去。

“云澜……”

沈巍抱着赵云澜跪在地上,伸出颤抖的手去探他的颈动脉。赵云澜依然活着,但他的身体却是冰冷的,即使在昏迷中也深深地皱着眉头,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突然终止战斗的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不少人见状都收起了武器,慢慢向中心区域靠拢。

“谁也别过来!”沈巍猛地抬起头,冷冷地扫视周围的人群,“但谁也别想走。”

他用自己的衣袍小心翼翼地裹住赵云澜,再开口时,眼底已经布满一片鲜红的血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故意把信息透露给他是为了什么。”

他抱着赵云澜,犹如一匹受伤的孤狼守着自己最后的尊严,嘶哑的话音一字一顿,字字都从齿间带出狠戾的血气。

“如果他这次能平安下山,今天留在这里的人,我尚且可以放其一条生路。”

“如若不然……”

“我有的是时间一个一个地找到你们,把你们千刀万剐,让你们灭种亡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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