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狗带

狗狗狗,哦雷哦雷哦雷

[巍澜][ABO]狗在江湖(九)

ABO,有生子,注意雷,不逆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本文he,放心吃。

明天外出有事,大约不会更了。今天多写了一点,大家接好这盆狗血。


(九)


赵云澜出院后,沈巍又逼他在家多休息了两天才让他回去上班。

这期间,楚恕之带着郭长城去地下格斗场打探了两次,由于缺乏关键线索,案情暂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虽说工作不算繁重,可赵云澜却一点也不轻松。自打从地星回来以后,他的胃病就有了持续加重的趋势,恶心呕吐很快成了日常,哪天要是没吐上一次,他都会怀疑这一天到底有没有过完。

从前赵云澜的早饭都是随便对付,要么就是去特调处蹭其他人的,午饭则是大家一起出去吃或者叫外卖,如果碰上加班,晚饭也这样解决。但是现在,赵云澜完全吃不了从外面买回来的东西,不管是家常炒菜,还是汉堡炸鸡,还是烧烤香锅,统统都让他觉得有股“地沟油味”,无法忍受,不仅自己吃了会吐,看到或闻到其他人吃也会觉得恶心。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让他吃下去还不会吐出来的,大概就只剩下沈巍做的饭。

自从沈巍搬到赵云澜家对门后,两人就常常在一起搭伙,沈巍负责做饭洗碗,赵云澜负责吃和点赞。这次赵云澜出院后,沈巍更是每天包揽了两人的早饭和晚饭。他发现赵云澜吃不了外卖,就试着在早上多做一点,让赵云澜带到特调处去当午饭。但实践证明这也不行。用赵云澜的话说,早上的饭菜在微波炉里转一圈后,味道就变了,吃进嘴里的效果简直与外卖不分上下。

这样折腾了没几天,沈巍还没有烦,赵云澜自己就先不耐烦了,吃不下他就干脆不吃,大有把午饭直接省掉的架势。如果被祝红等人盯得紧了,他就用处里的电磁炉煮一锅清汤寡水的挂面对付一下。不过一般只要有沈巍在场,总能想办法再让他吃点别的。

沈巍眼见赵云澜消瘦下去,心里又急又疼,晚上回家后便绞尽脑汁变着花样地做给他吃。可是赵云澜很快连沈巍做的饭也吃不下多少了,有时候一顿饭好好地吃到一半,不知道哪一口吃到什么东西就突然下桌去吐。等他吐完了缓过来后,沈巍便又千方百计地哄着他再吃一点,可常常过不了多久就又会吐得干干净净。

对此赵云澜本人已经有点绝望了,这天晚上吐完后虚脱地倒在沙发上对沈巍说:“黑老哥啊……你说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我怎么觉得我这胃它是不能好了呢?”

“别胡说。”沈巍的脸色沉沉的,他每天看着赵云澜受罪,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除了自责还有深深的懊悔。可赵云澜见他这一脸凝重的样子,反倒生出些逗他的心思,正色道:“谁胡说啊?我看黑老哥你满面愁容,泫然欲泣的,我还以为自己没救了,你正准备给我哭丧呢。”

“你……”沈巍一下子气得脸都白了,却又不舍得说他,停下来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确实不大好,会影响到赵云澜的心情,便强压了怒气,把脸色缓和下来,“……地星是黑能量的聚集地,原本就会对人类的身体造成沉重的负担。上次你去地星时受到攻击,当时就产生了严重的紊乱反应,加上你的肠胃本来就不好,最近你觉得这么难受,很可能是黑能量的副作用尚未被完全化解所致。”

“哦!”赵云澜赞同地点点头,忽又想起一事,“哎对了,上次在地星,丁顿拿那玩意儿扎我,当时我就感觉到有一股信息素……跟你说啊,那信息素特别邪门儿,我从来没遇到过,要不然我这么多年的老司机,超一流的抵抗力,怎么能一下就栽了!”

沈巍安静地听他说着,放在膝头的手却偷偷拳紧。他当然知道那是谁的信息素,但现在还不到告诉赵云澜的时候,否则只会让他徒增烦恼,尤其是他现在还怀着孩子……

“恐怕是从大不敬之地跑出来的脏东西。这件事情我会去查,你就别想了,自己好好休息。如果觉得不那么难受了,还是尽量多吃一点。”

“行啦,你就放心吧沈教授,”赵云澜没心没肺地把手一挥,“这胃病也是吐,喝酒也是吐,等吐完了它自然就不吐了,没事儿的啊!”

沈巍无奈地摇了摇头。以目前他与赵云澜表面上的关系,他不便在这里待到太晚,所以每天他都是先回家去,等赵云澜睡着后,再偷偷地过来看他。


沈巍走后没多久,赵云澜就在沙发上犯起困来,直到他感到一团热乎乎沉甸甸的东西滚上他的肚子,眼还没睁开,就先熟练地一把将它撸了下去。

“死猫,还知道回来哪?!”

大庆圆润地滚到一旁,用爪子抹抹脸:“你个没良心的,我好心回来看看你,你连猫粮都不给我买,我的猫粮呢!”

赵云澜半死不活地喘了口气:“沈巍今天不是刚买了两袋吗?你自己找找吧,我要睡觉了。”

“哎!”大庆挥起爪子拍在他的脸上,“我说你最近怎么了,又挑食又嗜睡的,还能不能好好干活了?我看你这哪像是闹胃病,分明就是揣崽儿了!”

赵云澜一把将它揪起来:“你个死猫,瞎喵喵啥?!像我这么武力爆表、双商在线、坚守道德底线的时代楷模,我不想揣崽儿难道谁还能逼我揣上不成?”——想想才觉得不对,“呸!我看你是天天变身变晕了吧,你还能分清人和猫的区别吗?你肚子这么大,你才揣崽儿了呢!”

大庆在他的魔掌中据理力争:“人和猫确实有形态上的区别,但大家揣崽儿的时候都是一样的啊!我看你这症状就和隔壁揣崽儿的母猫没啥区别……”

“滚!!”赵云澜一脚把它踹了出去。


把大庆赶走后,赵云澜本想洗漱一下再接着睡,但也许是刚刚和大庆闹了一通,他的脑子反而开始清醒,睡意也没那么浓了。他趿拉着拖鞋来到洗手间,一边慢吞吞地刷牙,一边向镜子里打量自己的脸。其实大庆说得没错,最近他确实不大精神,吃饭也不香,都是这胃病害的。看来这么硬撑着终究是不行,如果再不好转,还是应该去医院看一看。

他一想到医院,眉头就轻轻皱了起来。他想起上次去消化内科做检查,那医生让他转去产科的事,鼻中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事情至今想起来依然荒谬透顶,他有没有跟人上过床,有没有被人标记过,难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吗?这简直是和大庆一样胡说八道……


和大庆一样……


赵云澜握着牙刷的手突然一顿,接着就被堆在舌根的牙膏呛了一口。他慌忙把嘴里的牙膏吐出来,拧开水龙头漱口,又捧了些凉水拍脸。可拍着拍着,整个人就在镜子前面僵住不动了。

水龙头下的水还在哗哗地流,赵云澜视若无睹,脸上的水顺着他的下巴脖子往下面淌,浸湿了他的前襟,在他温热的胸膛上留下一片冷意。

对于记忆的事,赵云澜向来是个中高手,大庆曾教过他定期用冥想的方法整理和追溯自己的记忆,因此,只要是在他意识清醒下经历过的事,无论多么细小和琐碎,他都能用自己的办法一点一点地挖出来。

不过,这仅限于他“记得”的事。

他认为自己不可能怀孕,是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不存在与之匹配的事件。他非常确定这一点,因此,无论是医生的建议还是大庆的胡诌,他的第一反应都是不屑与不信。

可是,在那些记忆的断层里呢?他是不是也可以保证,从来没有可能导致自己怀孕的事情发生?

赵云澜在苍白的水流声中,一点一点地顺着时间线往前面捋。

即使是入睡的时段,他也能清晰地给出判定,更何况沈巍就住在对门,如果真的有人敢趁他入睡时潜入,以他们两人的警觉度与感知力,不可能出现了那样的事还无所察觉。

近一个月来,每一周、每一天、每个钟头里发生的事,都犹如回翻的书页,在他的脑中一页一页地相继展开和放大。事件与事件之间环环相扣,细节与细节之间彼此呼应,直到……

直到他遇到一片空白。


大约一个月前,在那次酒局上,他喝断了片。

赵云澜捋到这里,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后来他其实问过大庆,酒局当晚是海星鉴的车把他送回了特调处。那之后,特调处的一干人很上道地叫来了沈巍,让沈巍把他送去了医院。为此他还表扬过大伙儿,许诺要给大家发红包。

现在看来,从他喝断了片,到他被送回特调处之间,确实存在一段不短的记忆断层。在这段断层中发生的事,他一点也不记得,没有留下丝毫的印象。

赵云澜关上水龙头,回到客厅抓起钥匙和钱包,连拖鞋也顾不上换就冲下了楼。他来到小区内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这种店里通常有几个不同的区域,有食品饮料,普通日用品,还有一些ABO都会用到的常备物品,例如便携式抑制剂、避孕套、润滑剂以及验孕棒等。

赵云澜径直走到ABO区域,从货架上拿了一根验孕棒,快走到收银台时又突然顿住,转身回去,把能找到的所有牌子的验孕棒都各买了两根。那收银员见他一下子买这么多,偏偏脸色又非常可怕,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迅速地给他结账找了零。

他提着这堆东西回到家里,一口气喝了很多水。在洗手间等着的时候,他心里甚至生出了一股恨意,他恨这些东西为什么都是尿检的,如果用血液检测该多好,那将是多么快捷,一刀下去,立刻就能知道结果了。


赵云澜近乎疯狂地把每种牌子的都试了一遍,他觉得现在自己一定像个神经病,他对着马桶,马桶对着他,马桶旁边是一堆乱七八糟的验孕棒。

每一根都是阳性,每一根都显示,他已经怀孕了。

他在马桶前呆立了近半小时,机械地把那些东西看了又看,直到打心眼儿里涌出一股剧烈的恶心,转身伏在洗手盆上张嘴就吐。

由于今晚早些时候他已经吐过一次,胃里没有剩下多少东西,这时大多是无法控制的干呕,最后连胆汁都呕出来了,嘴里满当当的全是一股苦味。

他趴在那里缓了很长时间,然后把所有报废的和还没拆装的验孕棒全都装进了垃圾袋,把这包垃圾拿到楼下,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些事后,赵云澜就在垃圾桶旁的花台边坐下,点了一支烟。

他想起自己刚到特调处上任时,他老爹就警告过他不要太浪。但那时候他年轻气盛,身为这个特殊工种里凤毛麟角的O性上位者,他爹的那些唠叨,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此后这么多年,他在特调处如鱼得水,打点上上下下的关系从没翻过车。海星鉴和星督局里的那些A,级别不如他的,大多都仰视他,级别比他高的,也不敢随便动他。这让他渐渐产生了一种错觉,让他认为自己的确是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身。他带着特调处的人出生入死,官场酒桌可劲儿地浪,浪得他都快忘记自己原本是个O了。

可是这一回,他却让自己玩脱了。

那晚的酒桌上,每一个人,每一张脸,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但他不记得,也无从知道,究竟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对他下了手,——又或者,是哪几个。

能把他一夜之间搞到怀孕,对方显然是玩得很尽兴了。但对方很聪明,没有标记他,事后处理得也很干净,让他即使被操了也依然笃信自己是个纯一。现在时间过去这么久,想找证据更是难上加难。他可以一个人一个人地去跟踪排查、搜寻线索,如果他愿意,他甚至可以利用这个孩子进行DNA的比对。但是,就算真的揪出了那个人,他又能怎么样呢?是告上法庭,让其伏罪,闹得人尽皆知?还是自己亲自动手,知法犯法,将其先阉后杀?!


赵云澜的烟掉到地上,他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已经夹不住烟了,脑子里充斥着杂乱无章的推理,无处发泄的愤怒,疯狂想要报复的恶毒,以及渐渐从心底更深处涌出来的,苦涩的自我厌弃感。

他想起那天在医院里,他质问沈巍的那些话。那时候他是多么咄咄逼人,把沈巍问得不敢还嘴。

……那时候他对沈巍说什么了?

他好像说了,“你是认为,我是那种被人操了还要立牌坊的婊子,还是认为,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和人乱交,最后连怀了谁的野种都不知道的贱货?”

他好像还说了,“沈教授,枉我还以为就算追不到你,我们也还能做好朋友。没想到在你眼里,我竟是如此不堪的人。”


赵云澜站起身来,把地上的烟头踩灭,转身慢慢地往回走。

一想到沈巍,他的脑子就像被强制清空了,心口一抽一抽地疼,让他再也想不了别的。

他只知道,那天他对沈巍说的每一个字,如今都变成了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脸上,把他的脸打得鲜血直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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