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赵ABO】【含凌赵】Anti-dogmatism （3）
这个重新开，注意这是带ABO玩儿的，这章开始ABO设定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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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在刚刚认识赵启平，当施主的时候，曾经去六院找过他一次，却不巧撞上赵医生查房归来，在和同科室的人讨论一位病人的治疗措施。此前他也听过医生的声音，但那一贯是温和的，不耐烦中也透着好意，但那时他隔着一扇门听到的赵启平的声音，却镇定，干脆，带着的情感极其稀少。他正从患者的角度考虑着问题，和同事说他的经济状况、他的心理状态、家属的心理预期，但那不过是为了做出更合适的决定的另外几个因素而已，他的语气让谭宗明觉得这些和患者体检的各项参数并无不同。
而此时此刻，他就正用着这种语气，冷静地向谭宗明陈诉一项与他有关的客观事实。
“喏，这人是我前男友。”
3.
那一瞬间是寂静的，好像一切都在静止，等他终于说完了那句话，他的心才重新猛烈地跳动起来。
这好像还是他们分手以后，他第一次在第三个人面前说他和凌远曾经的关系。这感觉有些奇妙，似乎有一些重量随着这句话的出口而在空气中消失了，似乎又没有。赵启平转过头望着微微张着嘴看着他的谭宗明，才有些头痛地意识到，他真的确实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他说之前是倒是是十分坚定的，卯着一股劲儿，十分确信自己要这么说出来，但他现在才发现这里面冲动的因素不少。三十岁的赵启平是自由的，面对感情是淡然的，是面对操纵着上海经济的大总裁要过一辈子的邀请不置可否的，他无法忍受自己在这样的年纪还被电视上某个人的一个镜头就这么牵着走，在那段感情早已结束十年后的现在，依然因为它的碎片而发呆，浪费自己宝贵的生命。
谭宗明到现在都还没有说话，只是依然看着他，但一开始的些微惊讶已经从那双眼睛里消失了，耐心占据了大部分，那里面的情绪是暗沉的，除了耐心显不出任何观点，一如主人的大鳄本色。这让赵启平感到安全。窗外的雨声更响了，整个世界都是昏暗的，除了电视上的他前男友和谭宗明，再无别人。仿佛上天专门为他创造了这个机会，一切都是那么恰好，让他补上那场迟了十年的倾诉。
赵启平张开嘴。他以为很难的，但他竟就这么说下去了，顺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开头。
“分手的第一天，我真的还挺难受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话还能这么多，说到后面内容都开始有些混乱起来，那段记忆尘封得时间太久，他能记得清的细节其实已经很少，对于时间顺序更是模糊，因此总是在根本连不上线的片段之间随意跳跃，有时候说到一件事，因为奇怪为什么当时会那么做，结果又想起之前的一件事来，原来的事情还没说完，又说到之前那件事去了。
他没有看谭宗明，一边说只一边盯着电视屏幕上正被记者采访的凌远，提醒着自己这是自己口中故事的另一个主角。说到最后，他没注意，不小心咧着嘴角把自己的感受也给说了出来：“……看着真是奇怪，再这么看到他，很怀疑我真的和这个人发生过这么多事。”
谭宗明扶住他的肩膀，把他整个人转了过来，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赵启平一点儿也没有反抗。
雨越下越大，天几乎完全黑了，黑暗之中谭宗明的心跳显得格外真切，赵启平闭着眼睛听了一会，被诱惑着开口要说谭宗明醒来前他在沙发上想的那个贪心自私的要求：“你如果不——”
“你还是跟我试试吧，”谭宗明打断了他。两个人分开重新对视，谭宗明眼里的诚恳让赵启平心中一震，“我再重复一遍，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时机也好你也好，对我来说都是刚刚好。你可能听说过一些我的传闻，因此并不能放心。但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赵启平，我对你是认真的。你是第一个我不想放开的人，……而且我也不想再有第二个了。”
赵启平看他半晌，最终还是没忍住，勾出一个笑来。
“那就试试吧。”
*
赵启平就这么搬进了谭宗明家。是谭宗明在市中心长居的一套复式公寓，每天都有钟点工来打理。客房其实有不少，但谭宗明执拗地要求赵启平和他一起睡，他也没有拒绝。
刚住进去的一段日子里，他们谁都没提凌远的事情，谭宗明大概是存了心思刻意避开，赵启平却是在过了一段时间才意识到，他从没想起过凌远。好像就那天里所有令他想起凌远的事物都在他那里彰显够了存在感，从此决定再也不来叨扰他。他和谭宗明都很忙，却在这忙碌之中见缝插针地索求着彼此，还没到两个月，谭宗明房子里可能的地方几乎都被他们试了个遍。
两个人都很健康，偶尔兴致上来时连安全措施都懒得做。反正赵启平是个Beta，根本不用担心闹出什么意外来。有一次他们两个人都工作到大半夜才回家，见了面打了个招呼就一起窝在床上睡了，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对上眼就开始互相扒着对方的衣服去了浴室，闹个昏天黑地之后又一起睡到中午。两个人餍足地躺在床上的时候，谭宗明还半是开玩笑地这么调侃了一句，说那些AO都不知道Beta的好处，结果被赵启平直接赶下了床，接下来一天都没被放进主卧。
日子过得有些太顺心了，顺心得让赵启平心惊。他和谭宗明在过去的一年里除了在酒店的套房里见面并无任何交集，但在一起生活之后彼此的习惯竟然毫无障碍地融合到了一起。他们作息十分贴合（谭宗明比赵启平起得早，通常在赵启平锻炼完回家他已经摆好早饭去冲澡了），口味十分贴合（赵启平带过谭宗明去吃烤串，谭宗明不但对他的科普不为所动，反倒还十分能享受这类食物的美味），对那码事的需求也十分合拍。累的时候彼此都能接收到讯号，都不累的时候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赵启平感到自己在这样的日子里沉沦，他不知自己是不是被谭宗明有计划地麻醉了，麻醉得不再去仔细思考，忘记了要把自己抽离出来好好审视这一切，只埋头在每天下班之后习惯性地回到他们的家。他好像就能这么习惯性地就这样，跟着谭宗明过上一辈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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