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狗带

狗狗狗,哦雷哦雷哦雷

【谭赵】【含凌赵】Anti-dogmatism (2)(下)

我以后再也不带有钱人玩儿了,我对他们的生活一无所知!泼完这盆狗血就跟谭总小赵彻底拜拜!

本来我想让他们再滚一次的,结果我内心听到了谭总的召唤,说他饿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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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谭宗明把被子从房间里抱出来的时候赵启平正从淋浴间出来。赵启平就抱着手臂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把雪白的被子胡乱地盖在沙发上,等他弄完了转过来,才挑眉问他这是做什么。

谭宗明说:“你饿了吧,我刚刚打了电话让他们送饭上来。”

赵启平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就不能我们自己出去拿?这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的样子实在可爱的紧,谭宗明忍不住凑过去偷亲一口,见他不反抗,得寸进尺地拉住他的手,把人拽到沙发边上。

赵启平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你干嘛?”

谭宗明把人一把按到棉被上,自己紧跟着在他身边坐下,打开了厅里的电视,“这样就不奇怪了。”

赵启平整个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低智商击倒了,睁着眼睛打量他:“谭大总裁,请看看这是什么天气,再想想是什么样的人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坐在棉被上看电视。谭总,说好的晟煊总裁、金融大鳄呢?”

金融大鳄也可以在夏天坐在棉被上看电视嘛。

谭宗明我行我素:“你要觉得热,我可以把空调再调低一点——”他说着拿过遥控器,立刻摁低了几度,又过去搂赵启平:“但是我老了,我怕冷,我需要温暖……”

这已经非常超过他们平常相处的底线了,赵启平能忍他之前的各种肢体动作已算宽容,这时自然开始下意识挣动。谭宗明彻底放松手臂,等着他把自己甩开。可是赵启平的动作却在这时突然缓慢下来,渐渐地不动了,谭宗明诧异地一看,只见他直直地盯着电视,眼睛却眨动得厉害。

谭宗明撤开手,也转过头去看电视。是新闻播报最后的一则简讯,讲的是本市最大医院正在进行的医疗改革。简讯的时间很短,只是粗略地介绍了改革的大略方针和负责人,并告知在下午四点左右会播出一个相关专题。

很快新闻播报就结束了,赵启平却还是没动,仿佛广告对他充满了无尽的吸引力。谭宗明索性侧过头光明正大地看着他,过了一会赵启平才终于缓缓地出了口气转过头来,他眼神里还带着点迷茫和木然,看得谭宗明心里一刺。可他却吐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生怕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就充满了酸意。他的理智还没有跟上,而被猝然遏制欣喜的感受已经率先控制了他。赵启平什么都还没有说,但他已经感到了此前从未体验过的愤怒和嫉妒。

万幸的,此刻,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谭宗明站起来去开门,空调冷得他不禁打个寒战,可他前几分钟欣欣然以为的此后一辈子专属的热源还在雪白被褥间发着呆。

服务员推着餐车站在门外,谭宗明回过头看了沙发上露出来的那个后脑勺一眼,还是认命地自己把饭菜一盘一盘端进屋。

等他任劳任怨地摆好菜关上门,赵启平居然还是没什么动静,谭宗明咬咬牙,走过去把人从沙发上扯起来:“我倒没想到年轻有为的骨科副主任看到一条医改的新闻竟如此慌张。”他把这话才腹中翻来倒去好久,才小心翼翼地说出口,却依然掩盖不住语气中的一丝古怪感。这并不是谭宗明想要的效果,他已经在一天之内示了两次弱,如果再被赵启平抓住这点醋意不放,他的形象可真要一落千丈了。

可赵启平并没有注意到。他被扯住之后显然吃了一惊,看了一眼谭宗明,视线落到他环住自己手腕的手,接着才整个人缓过神来一般,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朝饭桌走去,边走一边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市一折腾完了,才轮得到我们,且还能逍遥自在个几天,当那一叶障目的楚人。”

谭宗明看着他的背影皱起眉头。他没有和赵启平谈过太多他工作上的事情,只在一开始做过他的化缘对象——那之后他们形成了如今的关系,赵启平便再没怎么找他帮忙。然而尽管他对赵启平的工作知之甚少,但就那一次当施主和他对话的感觉来看,赵启平绝不是一个保守派。他应该是欢迎医改的,偏生他刚刚流露出来的却是排斥。谭宗明能想到的原因,不外乎就那一个。

谭宗明原来以为自己的敌人顶多是年纪和阶级,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错得离谱。他脑海中的假想敌原来一直拥有一个现实的具象,真真切切地存在于这个城市的一隅,也许还可能一直在赵启平心里,看着他,嘲笑着他。

敌人预估错误,之前想好的一切招数都失了效,他突然有点泄气。

赵启平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看到桌上简单的三菜一汤正在惊讶:“原来有钱人平时也就让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做这些吃的啊,看来跟我们百姓平日臆想中的金盘子装油条也没什么差别。”

是啊,他此前向来都是隔天就走,基本没有在他这间套房里吃过饭。

谭宗明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拧成一团,面上还是笑着应对他:“看小赵医生吃不吃得出区别。”

赵启平已经坐在桌旁转过头来看他,用眼神询问他是否一起吃。谭宗明实在一点胃口没有,只好无奈推说回来的时候吃过一点了,上午公司的事有点累,转头去了卧室休息。

*

他在床上将他和赵启平的事情来来回回地想了一番,与其说他是纠结赵启平,不如说是纠结他自己——在得知这个情况变化之后,他再没有自信自己能说服赵启平留在他身边。不管赵启平看到新闻想起的是谁,这个人作为医疗工作者,显然比他有优势。更何况他们还很有可能有过一段过往,而赵启平的反应也并不像是已经放下。

谭宗明向来自信,这种辗转反侧的患得患失之感他实在很少体验,在拧成一团的各种思绪中他想着自己可能的出路甚至退路,不知不觉就真的睡着了。

等到他再度醒来,窗外竟已乌云密布,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床头的电视不知什么时候关了,屋里静悄悄的,赵启平估计早就走了。

谭宗明在昏暗中凝视着天花板一会,心底打定了主意。他换了套衣服,走出卧房,打算驱车回家做他的打算,却被沙发上的人冷不防吓了一跳。

赵启平居然还在。他大半个身子都倚在沙发靠背上,手边放着套房里常备的坚果盘,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正看着电视。看到他出来,勉为其难地把身子象征性地挪了挪,然后拍拍那点儿空位。

谭宗明自然顺从。

等坐下来他才发现电视上播的恰恰就是中午预告的那个医改专题,画面正放到这次医改的发起人采访。赵启平在喊他坐下来之后就继续看着电视嚼花生,此时嘴里最后的那点花生嚼完,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谭宗明在刚刚认识赵启平,当施主的时候,曾经去六院找过他一次,却不巧撞上赵医生查房归来,在和同科室的人讨论一位病人的治疗措施。此前他也听过医生的声音,但那一贯是温和的,不耐烦中也透着好意,但那时他隔着一扇门听到的赵启平的声音,却镇定,干脆,带着的情感极其稀少。他正从患者的角度考虑着问题,和同事说他的经济状况、他的心理状态、家属的心理预期,但那不过是为了做出更合适的决定的另外几个因素而已,他的语气让谭宗明觉得这些和患者体检的各项参数并无不同。

而此时此刻,他就正用着这种语气,冷静地向谭宗明陈诉一项与他有关的客观事实。

“喏,我前男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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