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赵】【含凌赵】Anti-dogmatism （1）下
这文主cp是谭赵啊，凌赵是过去式，拿来折腾小赵医生的。
这一更主要是凌赵，但是是玻璃渣，慎入。（都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好好地对待lo主）
咖啡装逼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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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赵启平从酒店出来，没有直接回家，在街上晃荡起来。谭宗明的酒店房间里卫浴设施齐全，他又惯常在那里放着几套自己的换洗衣物，因而此刻他并没有什么要着急回家做的事情。他一贯不是喜欢宅在家里的人，再加上这时心情烦躁，愈发想着去哪里发泄一通。若是晚上就好了，酒吧街上一路过去，不愁找不到乐子。可现在偏偏是个周中的上午，离饭点都还有好一阵，他几乎从没有在这样的时刻在街上闲逛过。
日头有点大，赵启平索性晃进了商场，在一楼心不在焉地溜达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进了门口的星爸爸，点了一杯拿铁，装起了小资。他躲在一顶阳伞底下心不在焉地嘬着咖啡，一边打量着三三两两从商场门口走过去的人。他对星爸爸并不陌生，在他留学的那段日子里，星爸爸是他三天两头就必然造访的所在。他在回国工作以后虽然还因为工作原因没少喝速溶咖啡，可光临星爸爸似乎还是头一回。
这难免让他想起一些求学时代的往事。想起往事并没有什么，他时常想起往事。在他漫长的医学生生涯中，有趣之事简直多如繁星，单单在星爸爸里排队和同学闲聊时听到的八卦就有一大串，够在三四个饭局上当谈资。可是此刻他要想起往事，因为谭宗明的缘故，回忆就总是好死不死地往那个最泥泞的方向撞。他心里明镜一般，清醒地知道自己应该停止，可回忆的潮水早就涌了过来，还没等他找到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新目标，心底的那声音已经自顾自地开场了。开场句式还很老套。
想当年，那一天，他和凌远也是这么面对面地坐在星爸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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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刚下过雪，他下了课看到信息，直接去的星爸爸。他书包里还背着几本厚厚的书，本来打算回去的路上经过图书馆还了的，也没有还，就这么越过图书馆往咖啡店走。好像他自己是个机器人，突然接到了一个一级指令，剩下的所有任务，无论顺不顺便，都得靠边站，他必须先傻傻地完成这一个最重要的。他心里隐隐地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明明不情愿，却也没有放慢脚步。
咖啡店就开在校园里，等他站在门口，他才觉得路程真短，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走得稍慢一些。可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已经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就必须配合，让这件事顺顺当当地发生下去。
他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凌远坐在一个角落里看报。凌远并没有发现他，这时间来星爸爸的人不少，店里相当嘈杂。赵启平也没有叫他，跟着习惯性地排起了队。天冷得很，来杯咖啡无可厚非。
他点完咖啡从柜台转过身再往凌远那边看的时候，对方已经收起了报纸，正向他微微示意。赵启平端着咖啡走过去，步履缓慢，他低头盯着咖啡，人生第一次那么介意咖啡的安危。服务员在那杯拿铁上拉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爱心，他小心翼翼的端着这颗心，拼尽全力地保持它的平稳，想让它洇开得慢一点。
然而不管多慢也就只剩这么几步了。他终于走到凌远面前坐下，对上了那双依然含着关切的眼睛。
凌远问他：“上课辛苦吗？你衣服好像没有穿够。”
上课再辛苦也比不上他辛苦。赵启平心知肚明。凌远前一年刚从这个学校毕业，进了一家国内首屈一指的综合性医院，理所当然的被派来跟着这家医院和自己学校医院每年都会举办的交流学习活动，探讨新型病例，和药商开会。他虽然还没有坐上领导的位置，但作为半个当地人，语言又熟练，自然不免被上头驱使着当传话筒。
他便没有回答前面那个问题，只说：“穿够了，也没想到下雪，教室离宿舍也就几步路。”
就这一句话就转了两个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废话还能这么多，人家不过一句客套的关心，自己弄得好像等着他这一句话等了很久似的。
他挠挠脸，垂眼瞥了一眼咖啡，强迫自己回到来之前路上的那个冷漠机械的状态里去，又去看凌远：“我一会还要去趟图书馆。还真有点累。”
这是他能给出的最明显的催促了，可凌远看上去却比他还要犹豫，并不想那么快直接切入正题，他嘴唇动了动，最后叹了口气，说了声“都是这么过来的”，然后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
赵启平才发现他居然也点了杯拿铁，只是上面的拉花早就化成一坨飘忽的白，什么形状都没了。
他莫名有了力量，坚决起来，有了豁出一切的勇气。他是真的很忙，上个期末的临床心得还等着他回去赶完，实在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芝麻点大的事上。这个男人的犹豫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精神和时间，起码在这最后一刻他要做出应有的反抗。
赵启平盯着对方嘴角沾上的白色奶泡——凌远一贯喝美式，因此这场景他之前从没见过——单刀直入地说：“分吧。”
他没看凌远的眼睛，还是盯着他的嘴角，同时惊异于自己竟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挤出一个外交专用笑容：“总要有这么一天的。”
他觉得再说下去自己声音会开始颤抖，站起来：“我先回去了。还有一个报告没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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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平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
现在想想当年还是有点滑稽，明明只是一句话，两个字、顶多三个字的事，两个人却要搞得像个什么仪式似的，非要见面了才说。
换做现在，只要轻巧地发个消息，干脆利落地就解决了。说不定还有专用表情包。
还是得感谢当代科技啊……
他刚这么想，桌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谭宗明那头的紧急事务估计忙完了，又想起他来，拐弯抹角地问他现在在干什么。谭宗明是个好人，床上床下都挺好的。赵启平破天荒地有点想他，看看外头烈日，回了个消息，出了星爸爸，又复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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